深观察｜旅游业率先复苏意味着什么？

王泠一

今年以来，国际经济环境复杂严峻，国内经济面临下行压力，外贸订单面临新挑战，由此扩内需、促消费、释放内循环成为当前中国经济发展主要共识。国家统计局已经发布一季度GDP成绩单，数据显示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284997亿元；总体评价积极。同时，从需求端来看，随着消费场景不断拓展，消费预期改善正带动市场销售扩大，服务性消费回升明显。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从旅游市场来看，一季度受益于国内、出入境游市场逐步放开，全国性社会生产秩序恢复常态，各地景区免票政策驱动，短时间国内旅游市场已快速复苏，热门城市旅游市场出现了“爆棚式”增长的新格局。可以说，我国旅游行业在今年一季度成为复苏最强劲的行业。之所以说复苏最强劲，可以看国家文化和旅游部公布的2023年一季度国内旅游数据报告。

报告显示，一季度国内旅游总人次12.16亿，比上年同期增加3.86亿，同比增长46.5%；同时国内旅游收入1.30万亿元，则比上年增加0.53万亿元，增长69.5%。而根据各省、市、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及政府主管部门发布一季度数据来看，旅游人次按同比口径来看均实现不同程度增长。其中，福建、湖南、海南、内蒙古等地旅游接待人次均超过2019年同期；旅游收入方面，福建、内蒙古、山东、浙江、江苏和上海等地与2019年同期相比均有大幅增长。

需要说明的是，2019年是疫情前中国旅游业各项收入和指标的峰值年份，当时国人出境旅游以及旅游业的国际合作正红火。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而后三年旅游业就接续受到了重创而陷入了谷底。而曾经令笔者担忧的是，根据权威统计，2019年全国各类文化和旅游单位35.05万个，从业人员516.14万人。整个疫情防控期间，旅游从业者受到的冲击最为明显；尽管各地也因地制宜地展开了行业性的自求和尽可能的微观型政策援助，但总体上都在期待完全解放。

如今从各地智库判断看，旅游业已率先复苏，这意味着什么呢？笔者认为：

首先，涉旅企业已度过生死考验而赢得生机。毫无疑问是疫情期间，大量涉旅企业和业绩大面积亏损成为常态化。今年以来，受疫情防控政策调整，各地出台“助企纾困”政策，同时一季度旅游需求“释放”等利好因素影响，一季度涉旅上市公司就纷纷发布了一季度业绩预报。从业绩报告披露的整体绩效来看，我国旅游企业已经迎来生机。特别是像酒店住宿、客运、餐饮服务、景区等资源类涉旅企业同比快速增长，并直接赋能交通行业。同时如丽江股份、岭南控股、长白山等上市旅企同比营收增长100%以上；利润方面大部分实现扭亏为盈。

其次，实现了假日周期文化消费的有效衔接。如癸卯春节期间，一部电视剧《去有风的地方》就直接带火了大理旅游，成为“影视+文旅”的一个鲜活案例。一段时间以来，游客纷纷追随剧中的同款旅游线路，一一打卡，感受大理的治愈系风景和慢节奏生活。疫情之前当地景点就很火，如今已经更加红火；当地旅游主管部门直接感受到了影视的助力功能。而在各方共同努力下，今年云南旅游业强劲复苏，已经实现了开门红。统计显示，1月至3月云南全省共接待游客2.85亿人次，实现旅游收入3374.25亿元，同比分别增长超过60%和70%。

再次，使得乡村振兴有了稳定可靠的新支撑。这在我国西部省份表现得尤其明显，让创业和实际收入都迈上了新台阶。如西藏自治区，今年一季度全区累计接待国内外游客255.74万人次，同比增长39.63%；实现旅游收入20.3亿元，同比增长42.89%；而在其民航入境旅游方面，一季度共保障航班起降12058架次，完成旅客吞吐量123.4万人次。又如，旅游核心收入之一的住宿业开局良好，回暖势头初现。

笔者了解到的典型案例是，重庆市南岸区住宿业依赖会展和旅游，随着疫情防控政策调整，会展业逐步恢复，旅游人气逐步复苏，住宿业趋势不断向好；该区一季度住宿业营业额累计1.55亿元，同比增长超50%。同时，随着当地新品会、茶博会等重要展会的接续开展，其旅游消费潮恢复，将带动住宿业更上一个台阶。

第四，促进了区域性经济融合方面的获得感。这在我国东部沿海地区就特别突出，直接提供了高质量发展的崭新空间。如今年一季度，江苏接待境内外游客1.82亿人次，同比增长60%，实现旅游业总收入2400亿元，同比增长54%。其中，南京市共接待游客4437.34万人次，同比上升68.45%，比2019年上升22.09%，接待人次位居全省第一；旅游总收入765.99亿元，同比增长49.82%，比2019年增长17.9%。同时，可喜的是：2023年一季度我国旅游相关企业新增注册14.1万余家，与2022年同期相比，上涨11.5%。

专业智库中国旅游研究院调研数据显示，对一季度旅游企业经营和行业发展持乐观评价者，分别占受访企业的68.8%、67.5%；而对下一季度以及全年企业经营和行业发展持乐观态度的比例，增长到77.9%、82.1%。

最后，值得提醒的是，三月以来淄博烧烤出圈，其他旅游目的地政府相关机构及涉旅企业不应只看热闹，更应加以借鉴和反思(包括如何可持续经营网红项目)，抓住机遇快速发展。

客观地说，抖音、今日头条、微博、小红书等平台是当前旅游信息主要传播渠道。因此有智库专家提议，旅游目的地政府主管部门应对负面事件要及时发声，涉旅企业要利用新媒体平台构建营销传播矩阵，应该也可以做到打造新平台新特色；如微信公众号既可以给用户提供出行指南，也可以提供购票、预约服务，利用抖音平台进行宣传推广、POI标注、产品分销、旅游体验话题交流、有奖参与等活动。只有这样，才能使线上线下实现生产力的联合。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